《西方伪科学种种》是一本有时效性的书(至少Martin Gardner在写的时候应该是这么想的),其针对的是出现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前美国社会中种种伪科学理论。有意思的是,事隔60多年后在某片充满奇迹的土地上它依然保持一定的时效性。是历史在重演吗?让我们拭目以待。

论伪科学。

如何区别科学与伪科学?这个问题很难从正面回答,Martin Gardner给出的答案是要反对伪科学的传播,就要让公众有知识能够把有声誉的科学家著作与自欺人无识之徒品区别开。但如何实现呢?这涉及了两个连续统,一个是衡量科学理论用证据明到何种程度的尺度而另一个则是科学家资格的尺度,而这两个尺度不是非黑即白而是有渐变的。在讨论伪科学这个问题时,第一个尺度在信息不对称的情况下不是特别容易判断,而针对第二个尺度,作者给出了一些明显的特点:

1)搞伪科学的人基本是在隔绝同行信息的情况下进行研究的。当然作者也提到后来被证实的一些理论在刚提出时由于遭到同行的抵制而没有广泛传播,例如十八世纪天文学家不相信陨石来自外太空并嘲笑持该观点的人,但总体说,科学知识的教条化是建立在前人工作基础之上的,而对前人工作的否定是需要很严谨的态度来对待而不是大胆猜测就可以。当然,也许这之间的界限并不明显。更重要的是,科学家的精力不会放在证伪诸如月亮是奶酪做的这样的命题上,当然也不否认有些真正的科学家并不会解释诸如上述的问题。

2)妄想症倾向。从小就喜欢看超人的人多少都曾有把内裤穿外面的冲动,但这不代表内裤穿外面就可以灰翔。同样在面对挫折时,一个典型的伪科学家会表现出诸如自己是天才、同行是傻瓜、受到压制与歧视、竭力攻击最基本理论并使用大量复杂而令人费解语句来阐述自己的观点,当然历史上也会有一些科学家有如此的表现,而这些正好成了伪科学家证明自己伟光正的论据。 也许你会说,上面这两条都算不上充分条件甚至也不是必要条件,因为总会有反例出现。没错,科学与否的界定并不明显,但科学的理论一定是允许质疑并经得起其所在时代发展水平的检验的。下面就让我们来看看这些富有想象力但并无营养的几类伪科学理论,它们有两类:你熟悉的or你将熟悉的。

天文学

如果一个人可以提出不违背已知观察事实与实验且逻辑自洽的理论,我们称之为假说;如果这个假说可以预测一些新的现象并被证实,我们称其可被检验;如果一个可被检验的假说逻辑上存在可被推翻的可能,我们称其可被证伪;一个可被证伪且未被证伪且可预测新现象并逻辑自洽的假说才能说是个科学的理论。当然,你要是脑中马上反映到了缸中之脑或类似玻尔兹曼大脑的存在抑或第一推动什么的那我只能投降了,剩下的部分也不用看了,因为纠结于这些问题的人从不看我这种挫人写的文章的,你懂的。在天文学领域,我们很容易遇到一些尴尬的问题,因为毕竟人类的脚步最远不过月球(关于是否登月成功的问题姑且采用目前我认为最靠谱的登月成功,抱歉不能一一考证),但我们的问题早就超越了半人马alpha奔向了无尽的狄拉克海洋深处。所以如果哪天有个人对你说地球不是圆的也不是动的并用一套新奇的理论解释了傅科摆的运动后也千万别奇怪,可能他是对的,但当他接着用原教旨主义者的口吻向你解释《圣经》时就要想清楚了:B理论比A理论更新奇不代表更真实,而B理论与神秘主义有联系更不说明其真实性更好,特别是没有真正推翻A理论时,归于神秘或无知是像我这样的大忽悠用剩下的辩论技巧而不是讨论问题该有的态度,这个世界的因果性要少于相关性。同时,天象这东西也是不太靠谱的,同一个星座中的星A与星B之间的距离可能并不比星A与另一个星座中星C的距离近,划分星座是一个充满想象力且根据视距离而不是实际距离来进行的工作,如果它有什么预示作用的话那就说明我们想象的地球物种同样会出现在别的文明的天空,但也许那时物种多样性就会起作用而出现另一种解释了。我已经厌倦了向一个星座控解释星座理论的荒谬性,那时他们的表情大都一致:一副认为你是不了解占星学而过分相信所谓“科学”的死理性派且目光中闪烁着鄙视与同情的样子,当然这也是现在我对星座控的表情,只需要换一下顺序就可以。但出于占星或星座问题已经事实上搞得SNS乌烟瘴气,我觉得有必要在星座控面前展示一些事实:

首先,目前世界人口超过60亿,这60亿大约平均分布于0到100岁,同一年出生的至少6千万,同一秒出生的大约2人,当然看下人口实际分布就知道历史上同一秒出生的人数远不止这个数,相信这两个人出生所遇到的天象应该完全一致,那么根据星座理论,这两个人的人生轨迹应该会极为相似,其将会接触的人,撞见的鬼也必然是相似的,那么为了配合星座理论这些与之接触的人也应该相似,无穷迭代后应该会出现30亿人跟30亿人是对应出现的,但这会与所谓星座理论的多样性冲突;当然除了相似还会出现相同的情况,但总会出现不同的情况那就会最终导致人类对立的状况,而如果人数出现单数那就会出现自己跟自己对应也就是一个人对应两种不同轨迹这是矛盾,当然如果出现相同情况出现在了一个特定人群中那就说明这个人群是自洽的,但这种平衡是如何在信息社会自发保持的呢?毫无疑问,任何涉及个人的预言都会牵扯别人,而牵扯别人时要维护预言的普适性其不断延拓就会在有限的人群中导致自相矛盾,而如果不矛盾是否就说明其正确呢?当然不是,备不住学习弗洛依德是个无法证伪的理论,但也许这不是问题的关键,问题的关键可能是星座控内心已然不给质疑留下余地了,原因多数是因为自己觉得很准,那好我们来看另一个事实。

其次,不知星座控们有没有去考证一下星座的分类问题,在分类上最基本的原则是不重不漏,但为什么很多星座出现了相似的描述或是在某特殊情况下可相互转换的描述,描述的越不精确就越起不到预测的作用,这就像是算命先生的一根手指头,是什么自己悟去吧。如果一个理论不能给出明确答案却给了心理暗示,那就杯具了,但这可能对实用主义者没啥影响。其实不重不是大问题,不漏才是大问题,为什么星座的预言没有全球变暖、酸雨、臭氧洞、POPs污染什么的,就算有也能把出现在历史进程中那些所有事件作出解释吗?事后诸葛亮总是这类理论惯用的手段,对此也只能笑笑而已了。此外,麻烦星座控们再看下那些跟你有代沟却星座什么的相近的人的身上究竟是时代的烙印更深还是星座的特征更深,顺便可以把颅相学什么的都扯进来看看,结果一定很有意思,不过确认偏误罢了。 最后,其实我也清楚很多人对星座抱着好就信,不好就不信,信则灵等开玩笑式的观点,但实际情况却是

君在樊笼里, 不见樊笼外。 笼外皆樊笼, 心是樊笼壁。

其实天文学领域内不只星座这一种伪科,按马丁的说法,地球扁平中空说也是上世纪很流行的理论,应该说都很有想象力,其作者的个人经历要是拍成一部电影无疑会延长这些伪科的寿命,特别要注意的是,并不是说他搞伪科就是个骗子或坏蛋,很多时候其自身就是受害者,当然他们也会说我是受害者,毕竟“全知者”不存在,所以有些理论一棒子打死也不是办法,但正如波普尔所言,证据是很重要的,两个理论一个可以检验而另一个无法检验时前者更值得探讨而后者就很难说科学了。

2012,这是不是你看到末日论首先想到的?的确,末日论的阴影从未从我们身边走远。就个人而言,我就经历了1999的世界末日,当然结果不证自明。但这能说明2012不是末日吗?坦白说:不能。但同理,又是什么样的证据说明2012是末日呢?额,或许这个问题勾起了各位看官的心事:玛雅人,深蓝儿童,UFO……这里我们还是交给时间来说明吧,或许正是这种不确定性在引导着人类去攀登一个又一个高峰(但命运也许不如西绪福斯)。马丁提到的末日论中有关于希特勒的,换言之,末日论曾是构成其统治的一种理论解释——宇宙冰迹说,看起来2012又像是一次历史重演了,只不过随着人类可支配领域的扩大,这种重演的副作用可能会越来越大并最终导致自身体系的崩溃。

马丁对于查尔斯·福特的介绍让我们了解到即便是在20世纪也会存在影响力很大的怀疑论者,其实,怀疑是发现的动力之一,但过分的怀疑只能让我们无所适从,但老福特那种幽默的态度是值得赞许的,虽然他搞出了几本“认真你就输”的伪科理论书。其实,国内目前倒是比较缺少福特这样的人,先写一本书忽悠人在公告说他自己也不信书里写的话的人毕竟少数,开玩笑开到创办福特协会就更罕见了,这让我想到了飞天拉面神教,信仰面神的海盗们也许正以一种看似轻浮的方式来证明人的无知,也许我又意会错了,那又如何呢?我们知道的还很少,但不代表我们永远不知道(或许读到这里你会认为我是在变相批评唯科学主义,但事实上各种主义又何尝不是人为添加标签带来的假想敌呢?不表扬不代表批评,留点空白挺好,如果一定要带着立场来读书的话,那相当于自找枷锁束缚思考)。 谈到飞碟,我想也没有什么陌生的,但对1947年以前的世界而言却是个新鲜玩意儿,当然我这不是说之前没有记录,只是说在一个相信奇迹并不断发生奇迹的年代出现些什么或许真的不足为奇,最近当然也有飞碟热,但没有2012,没有生活压力,没有米帝什么的是否还对这些无法释怀?我们是倾向于相信阴谋论还是相信事实可能更多的需要一种大环境,而即便是在优越的大环境下,观察渗透也是无法避免的。因此何必纠结,囤粮自不必,买盐更是无稽,跟一个认死理的人讨论或许豁达一点更实在。也许我是在打哈哈,但事实的认定交给人来办总是会出问题的,即便有图有真相也会如此,“物自体”这货忽悠起人来基本是无敌的。换一个角度的推理或许有纰漏,但在某种程度上可能更好给出一个有公允的答案,什么?想要最终答案?额,只怕没人定义的了。现有的要比现编的更经得起检验——不知这种经验主义的答案会不会让人满意。

关于《劳森学》这一部分也是很有迷惑性的,不过老实说可能有不少人想过自己构建一套知识体系,起码我想过,但后来放弃了,逻辑自洽这东西有时真的是说着容易想着难。不过反过来也应该想到,劳森能自己搞出这么个理论也实属不易,比当下的半瓶醋还是更值得尊敬的。不过反教育的观点可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应该说在教育问题上存在太多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例子:教科书一定对吗?鼓励创新的度在哪里?怎样教才是好的?我想一个吊诡的答案可能是要想方设法让学生明白学到的知识是对的,然后学生才明白学到的东西可能是错的。有趣的是在前半截上似乎很容易成功,但后半截似乎总是没动静,这说明了要反教育吗?不对,这恰恰说明我们教育水平还不到家(这句又不可证伪了,不知您发现了吗?不过乐观一点好)。

关于打倒爱因斯坦这段也很有意思,前几天去单向街就遇到过类似问题,一个名人如何处理信件?全回不现实,全不回就没必要留Email,回一部分就可能是精英主义……其实一个人有名就会承担相应的责任,但这里相应的责任指的是与其所擅长的能力相应的责任,而质疑也更对是针对其相应能力的,对爱因斯坦而言就是其讲的有没有道理,合不合逻辑,其推论是否符合事实。一般而言,伪科学家更侧重于使用光环效应,你必须是个完美的人,否则任何问题都会变相导致你结论的错误,但如果考虑所有的可能性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你什么结论都得不出,过于简化思想不好,擅自引入概念同样不靠谱,这之间有明显的分野吗?答案令人失望,回顾各种各样的科学哲学理论就会发现完全按某种理论进行发展模式都可以用历史的案例来证伪,我们无法获得一个即时的判定结论但不代表即时的判定就是错的,还是那句话,得看理,因为逻辑、数学及实验是经得起时间考验的。

艾萨克·巴布森爵士这一章节中爱迪生的角色让人哭笑不得,因为他的一句话,巴布森爵士付出了比他找灯丝还艰巨的努力去获得一种可以摆脱地球引力的东西。其实看看他的简历也确实像个牛人,不近烟酒,MIT毕业生,经营大公司,创办研究所……但这不过是一个光晕效应,或者说很多人是好人但不代表好人做的事都是对的。

其实,从《天问》开始我们对天的质疑就从未停止过,但关于天的问题会不会不是一个P问题,甚至连NP完全都不是。但只要相信我们的智慧,或许有一天我们可以完全的揭穿这些伪科学而不是被他们拖着走被引向一个又一个的未知或不可解问题,面对未来我们现有的知识总是很脆弱的,但现有的理论会不会那么的脆弱我想答案是很明显的——不会,现在的信息量明显超过个人能掌控的水平,得不到所有相关信息是不好简单推翻现有体系的,何况明显掺杂主观色彩的理论又怎能让人有兴趣去讨论,现在看一个可检验且可证伪的理论才会引起人们的兴趣,但试问有几个伪科理论可被证伪?另外你所谓的知道是你所指的知道吗?

地质学

科学研究中,证实是一个强而有力支持证据,但证实过程本身却是独立于理论的,如果一个现象可被多种理论证实那不算什么,但如果只被一种理论预测并证实其可信度就大大提高了,可事实是可信度不代表真实度,解释范围广不代表对,那么究竟什么科学什么不科学呢?我只能说这个问题超越了时间的限制,那么为什么我们又常常说一些理论是伪科学呢?这个问题又回来了,事后诸葛亮一般是比较好的但在一次次的事后诸葛后或许我们可以总结一些伪科的特征来用,当然这也不会是严格的,寻找终极判决的想法无可厚非但这本身就是个逻辑悖论的。在地质学中,探矿魔棒就是一例,从实用的观点看似乎在寻找水脉或矿藏上确实比较管用,但神秘主义的解释是我们所不能满意的,或许一个现象可被利用,但如不从背后找出些什么我们又如何获得新知呢?这里有一个问题:究竟是给所有问题一个模糊但完全的解释好还是停留于现象等待后续研究好?别轻易下结论,一张白卷跟一个填满错误的考卷并不见得有多大区别。我只能说还是谨慎一点好。

关于显微镜的这一章节让我想到了所谓显微镜恶魔的典故,刚出显微镜时,人们惊奇于微小结构的构成,但质疑也从不绝于耳,其中一个观点就是有恶魔让我们看到是这样而其本身是另一样子,这个恶魔的强大在于其让所有光学放大的结果都呈现一致性的反应,那么我们如何区别呢?这跟缸中之脑差不多,又是一个搞不清答案的问题。在这一章中马丁告诉我们不需要恶魔,有些人“天生”就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比如把陨石的晶体结构看成微生物之类云云,或许,知识的积累让我们的想象力受到了伤害,但谁也没限定想象力只能用在那些所谓被科学“污染”的地方,这其实是对想象力自身的贬低。

《创世纪》这一章讲述的原教旨主义我想不用再多说了,关于进化论那笔帐算了这么多年已经很难再提起新的兴趣了,总会有人乐于被忽悠或自认为没被忽悠,你从上面一句看到了什么我不知道,但那就是我要传达的信息。补充一点吧,如果你认可存在所谓全知者,那就去查查纽康悖论吧。

到了李森科主义了,呵呵,用政治干涉科研这种屁股指挥大脑的行为确乎在历史中出现过,特别是前苏联。科学家是不适合从政的,过分的全局观与偏执所造成的后果绝不是摔一两个试管可以弥补的。同样,跟科学家搞政治也是很愚蠢的,完全是一种显示无知的表现,但在某个神奇的国度却显示了一种让人别扭的“和谐”景象。

说到进化与遗传,人种论就会进入我们的视线,这不过是另一种展示无知的群体行为而已,以偏概全与断章取义是这类人常用的思考方式,有意思的是这种思考方式似乎也是具有传染性的,让多数人为少数人的谬论埋单似乎并不鲜见,毕竟传播一个结论要比加上一大堆论证来得容易。信息时代,人保护性的变懒了。 关于大西洲与金字塔可能每一本标着《XX之谜》的书都要收录,我想也不用多说了,有些话题注定是要毫无营养的不断的反复的被讨论,有人需要答案来安心,也有人需要睡觉来安心。

医学

这是我最想讨论的一点,当然我不想把中医扯进来,毕竟这是一本关于“西方”伪科学的书,让我们来看看海的那一边出现了些什么吧。

美国第一号医学迷信(60年前)是顺势疗法,我们现在在Google上搜一下就会发现即便是到了今天也有无数的人在传播顺势疗法的神奇并冠以科学的名号,相信在现在的科普水平下在天朝一传播一个准,没准还能搞出中西结合来,不信就等等吧。至于其实际的效果还是各位看官自己鉴定吧,必然是个口水活。

美国第二号医学迷信(60年前)是自然疗法,这我就不多说了,我们这里也是热火朝天,你要不信打开收音机去听下所谓的健康讲座(一般是某种保健品赞助)就明白了。简单,实用,老祖宗,纯天然,无污染,便宜,养生……你要是顺便统计下这类节目中的关键词词频,没准也能发一篇像BMJ上那篇研究勺子的奇文。你又要说他们管用了,管用就是对的吗?再说了产生某个结果不见得是你想控制的原因,仅此而已。其分支包括虹膜诊断法,同一档次还有体区疗法,详细的看书吧,你绝不会感到陌生的,因为那些被批判过的东西换了一层皮又重生了。

美国第三号医学迷信(60年前)是按骨疗法,在寻找半脱位这种神奇的位置上总会有神奇的学说与之伴生的,也从来不会缺少成功案例,只是有些东西可以复制而恰恰是这些理论的应用不那么好复制,甚至换个人就复制不了了。

美国第四号医学迷信(60年前)是按摩疗法,其实这种类型的理论的检验就是通过换几家医馆,相同的病症看其按摩是否一致,结果一定让你感觉不虚此行。

说到江湖医生,显然米帝60年前的状态要有意思得多,你会看到各种各样诡异的理论但因为你身在天朝或许并不陌生,电击治疗就是一例。至于养生那一章放到今天也是身临其境的,关于纯天然什么的实在没什么可说了,全是些忽悠死人不偿命的主更不要说那种挂着XX因子的伪科理论了,当然如果你真的想过的健康一些,保持良好心态与生活习惯要比纯天然益生因子靠谱的多,那种通过炒作概念来营销的手段是卑鄙的,这种商家只会存活于神奇的土地上。

关于视力治疗这一章跟我们从小做到大的眼保健操是有关的,当然在西方是伪科无疑,并且好像也是天朝特色的,窃以为教育改革效果要好于眼保健操数倍。不知当下眼保健操还做不做了,但用眼时间长了进行休息放松应该是靠谱的。

接下来关于性的奇异理论更是层出不穷,只不过跟我们文化背景不太相关所以不做评述,至于下一节关于生命能的则显得很朴素,其创始人是佛洛伊德的弟子,搞出的东西跟佛洛伊德的理论一样无法证伪,只不过当走向实用后用以收集所谓生命能的铁制漏斗与补充生命能的生命能枪暴露了其幼稚与天真,但这位仁兄孜孜不倦的出版了他关于天文地理社会心理等学科的学说并在一次拿生命能与核能较量的过程中消失了音信。但这种人是无法战胜的,因为胜利的标准不适用于他们。

要解释清一个理论再去批判是比较麻烦的,但这个过程的省略会导致对理论的片面看法,下面解释下这个绕口但不乏想象力的意念说,意念说是指我们现在所有痛苦的来源是“印象”,而印象大多数源于胎儿期受到的刺激,只有我们找到这个刺激来源并通过催眠摆脱掉印象痛苦才能消除,这理论跟佛洛伊德的有着某种一致性但因为操作性强所以很快就出现研究成果来证伪了,但这类理论有一种特性,那就是它会事先要求你信仰,而外在的批判思维都会被看作不信仰的表现,这样一来就实现了理论的自我隔离,想对付这类理论就难上加难了。

关于普通语义学那一段也不多说了,利用概念进行所谓的伟大发现并不新鲜,新鲜的是总有人去相信。

最后,关于颅相、手相、笔迹学、通灵与超自然现象时至今日都有相当的信徒,一个主要的原因是他们在某种程度上是可行的,但这种联系的程度并不能很好的被论证出来,因此本着严谨的态度,谁主张谁举证,要说明某种理论或假说的正确,请拿出有统计意义经得起时间考验的证据来,不加论证的传谣与不加论证的辟谣都不足为信。

结语

为这么一本书吐槽这么多且有些地方反复吐槽我自己也觉得有点过了,但正如作者言,这些科学界的“堂吉诃德”也在或多或少的提示我们在传统研究上的问题,而且也许我们可以轻易分辨一些伪科学但对正统科学中的基本问题缺乏反思,而且如果把这些人提出的问题摆出来哪怕一个受过严格训练的理工科学生都很难说不迷糊,更不用说寻找其中的漏洞了。或许,科学应该向费耶阿本德说的那样——“anything goes”,任何的教条都可能导致伪科们的大举反攻,那么一个没有唯一标准界定的科学领域该如何界定呢?观察事实、逻辑、数学、统计概率or试验?这个问题我们已经回答了很久了,今后也会一直回答下去,这种态度姑且可以称为科学吧!当然如果来几个福特似的人物相信我们更加不会感到寂寞。重要的是我们应该嘲笑无知,也知道自己并非知道一切。